外父向女婿跪地叩三個響頭

【歷史靈光】

撰文：侯思傑

文章的標題一定令你感到驚訝，並拒絕相信會有這樣不合常理的事發生。

的確，這是百份百違反人倫道德的常理。「傳說」發生在被尊為「國父」的孫中山身上，那才顯得怪異蹊蹺，不妨奇說樂道一番。

由於當年革命黨人與袁世凱妥協，孫中山只好辭職。1913年3月因袁派人刺殺宋教仁，孫中山主張起兵討伐袁失敗，於是離開中國前往日本橫濱，在那裡籌劃建立中華革命黨，打算重舉革命旗幟。當時宋家姊妹的大家姐靄齡是孫中山的英文秘書，也隨孫前往日本。而在這一年，二妹慶齡剛好從美國畢業回國，父親宋嘉樹帶她去橫濱探望家姐靄齡，並同時拜訪她非常仰慕的革命家孫中山。

孫中山曾經見過宋慶齡，那時慶齡還是手抱的「蘇蝦女」，現今已玉立亭亭。兩人一見如故，慶齡決定留下代替姐姐出任孫的英文秘書，而靄齡則回上海與孔祥熙結婚。

日久生情吧，兩年之後，兩人刷出「愛」的火花，雖然孫中山已有妻室，兒子孫科比慶齡還要大很多，但她還是要下嫁孫中山。當她回上海向父母及兄弟姊妹稟報意向後，出現了如地震般的怒濤，父親怒斥孫中山、母親愁眉淚眼，長吁短歎地勸導慶齡說兩人年紀相差懸殊，何況孫還有妻室。確實，孫是個多情風流才子，每到任何地方都留有他的風流情債；若有說孫在咱們故鄉堤岸有過韻事，實不足為奇。

然而，意志堅定的慶齡始終不為所動，老父把心一橫決定將她軟禁在家。

1915年10月的一個晚上，慶齡在女佣協助下離家出走。在10月24日，孫中山在東京火車站迎接她。翌日上午，兩人 ── 孫中山四十九歲，宋慶齡二十二歲 ── 在日本律師和田家中辦理結婚手續，並於當日下午在日本朋友莊吉家舉辦婚禮。

當宋嘉樹得知女兒出走日本後，立即與妻子搭船追趕，圖攔阻他倆辦理結婚手續。然而，晚了一步，米已成炊。宋嘉樹來到孫的日本朋友莊吉家門外吼叫：「我要見搶走我女兒的總理！」

當孫中山走出門外台階上時，根據莊吉女兒的回憶說，暴怒的宋嘉樹突然的跪在地上說：「我的不懂規矩的女兒，就託付給你了，請千萬多關照。」然後磕了三個頭就走了。

但，宋慶齡在晚年時提及當初違抗父命與孫中山結婚時說：「我愛父親，也愛孫文，今天想起來還難過，心中十分沉痛。」不過，她沒有提及「下跪叩頭」這一說。在孫中山病逝後好幾年之後， 接受美國記者訪問時說：「我當時並不是愛上他，而是出於敬仰。我偷跑出去協助他工作，是發自少女浪漫的念頭 ── 但這是一個好念頭。」

宋家三姊妹的婚姻無疑是結合著中國國運的浮沉。因此，「重拾過去一切的認知，走向一個嶄新的時代」，會讓我們發掘出更多富詩意的風貌，而《宋美齡全傳》更是不可多得的一本紀錄時代的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