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漫筆】
侯思傑
文章的標題有引號,是我借用《西貢解放日報》的「青少年園地」一篇文章,那是「啟秀華文中心」的學生傅俊傑寫的「音樂的啟示」。讀他的這篇文章時,我感很驚訝,小小年紀竟給莫札特的“Adagio”感染的說「琴聲迷人,入耳動聽」。他 ── 「從此,我常聽古典樂曲,因為它帶給我輕鬆感,積極感,愉快感。樂中見畫,畫中有語,語中存樂……」。
我說傅俊傑「小小年紀」是因為「青少年園地」的作者,應該都是仍在學的少年人。而以我的經驗所見,青少年如他,喜歡古典音樂可說是絕無僅有。當然,喜愛古典音樂絕對是好事,卻不應是小小年紀,因為太「早熟」可會忽略和未能吸收與我們一起生活過的流行音樂歌曲所含有的豐盛養分,而這些養分一旦逕入腦海,便會活躍我們日後的創意,而且到老也不會消失。
所以,孔子說「吾十有五而志於學」。
小澤徵二 / Simon Rattle
確實,我輩對當年在學校晚會開始前,學校經常播放當年流行的國語時代曲如《夜來香》、《支那之夜》等,到今天依然隨時上口哼唱,我們哼唱時便可感受到在不同時期所流行的音樂有著「撫今思昔」的融合,尤其在今天,交響樂與流行音樂的結合,令樂壇出現了多采多姿的新舊大融會。
音樂和其他藝術一樣,在每個時期都會出現革新的現象,像流水那樣的走過後,接著而來的潮湧又會創立另一番新景氣。不過,游走了的潮流不會因此而消失,離開一段時間之後,它又會走回來,與新的潮流結合,締造一個更出色的景象。
16世紀義大利文藝復興期間,藝術創作發生了很大變化,出現了「巴洛克」(Barocco,英語:Baroque)藝術。在音樂方面,由幾十人組成的交響樂團演奏古典樂曲,「巴洛克」藝術則只需4至5人就可組成一隊交響樂隊來演奏。而巴洛克藝術所影響的不限於音樂,其他藝術領域也出現革命性的變化。以咱們的西貢大教堂為例,設計和造型本來是跟巴黎聖母院及河內的教堂同是「歌德式」的「平頂形」建築,後來西貢大教堂在頂上加上了尖形的鐘樓,這樣的設計被說成能直接與上帝通訊。西貢大教堂因而與河內和巴黎的兩個Cathédrale Notre-Dame有所不同。西貢的是文藝復興後的加插作品,而巴黎和河內的屬文藝復興前的設計,因而形成了西貢大教堂別樹一格!
西貢大教堂最初落成時。/ 1895年教堂頂加建兩邊鐘樓。(英文原文說明:The construction of bell towers in 1895 on the pressIn 1895, two bell towers were added, each 57.6 m high, housing six bells. At the top stands a cross measuring 3.50 m high.)
1960年代,2戰後出生的一代人成長,他們在藝術上顛覆了上幾代人的守舊,在音樂方面以「樂與怒」打破過去只顧男女 “only you” 的情情塔塔,轉移關心社會和世界的“blowing in the wind”、“give peace a chance”,從而凝聚了年青的創作力量的「黃金60年代」(Golden 60’),造就往後進步的典範。
來到2000年,新舊潮流終於有了碰頭的機會。新新舊舊的大結合來展示大融會的壯麗。
向來,管弦樂團所演奏的都是古典的創作。貝多芬、柴可夫斯基、莫札特等等的作品都是由他們來演奏,其他流行歌曲或音樂難有給垂青的機會。在過去,我們又怎會想到羅大佑的作品《童年》會由管弦樂合唱團來演唱呢?
登大雅之堂的不再是古典樂曲的專利,過去40年來所流行過的歌曲,他們都愛以管弦樂來演繹。例如ABBA的“mama mia”;許多舊電影如《教父》、《獨行俠》等等的主題音樂,都是管弦樂團新冒出的指揮所愛。
新舊指揮家當中,近年我經常視聽的是Brian Tylor、Simon Rattle;而日本的小澤徵二也是我經常視聽之列。至於Brian的指揮令我這個知音人和他的樂隊成員都會出現如「啟秀華文中心」的學生傅俊傑小朋友的心理:「帶給我輕鬆感,積極感,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