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的路,留下的痕跡 (台灣篇) II

號外封面

我辭去台灣《號外》的工作之後,返回香港不久,在黃大仙區碰到很久沒見面的同學江敬宏,我們於是走進附近的茶室聊天。談到最近忙啥時,我對他說剛從台灣回來。他問我有沒有去拜訪校長。我很詫異的問「校長在台灣嗎?」他聽了也感到愕然的反問我「你不知道嗎?」

唉,原來廿年來,我一直和同學校友失掉聯絡,所以完全不知道校長和老師的近況。接著敬宏深情的說,「如果你去拜訪校長,他知道你在台灣當總編輯,他老人家一定很開心。」

street party1

當年,台灣的朋友叫street party為「調調兒」,我不欣賞這樣的名稱,為甚麼不斬釘截鐵呢?《號外》唯有獨家堅持叫“street party”。經過二十多年的演進,今天的台灣人不但叫“street party”,還搞了許多不同的street party。然而不會有人再記得或知道最初搞手是誰,不過先行者亦不介意被遺忘,只要有人不斷的接「棒」,把一個流行文化的「棒」傳承下去,便感到心滿意足。

正如台灣人讚賞別人時,都稱「很棒」、「好棒」。這個「棒」怎樣說也不是讚嘆的意思,所謂「當頭棒喝」就是例子。「棒」只有台灣人才用,其他如大陸和香港、澳門等地方,不會有人用上這個「棒」字。

那麼,「棒」究竟是怎樣來的呢?

今天問台灣人,很多都答不上。

這個「棒」字原來伴著悲憤的淚水而來。

怎樣的悲憤,容我先賣個關子。

street party2

當我來到台北,坐進《號外》的辦公室才一個月,當地報紙《民生報》刊登了一篇特稿歡迎我,內容主要是說,《號外》換了總編又如何,還不是一個模樣,不會有甚麼新點子。

滿腹點子,只看我怎樣發揮出來而已。其實也很難怪《民生報》給我的譏諷,因為我來到之後,為了保持出書恆常性,免別人以為《號外》已停刊,第一期書的審閱稿件便由我的執行編輯張芳玲處理,所有編輯責任卻由我來承擔。

一個月以來,我到處跟相識和還未相識的朋友聚頭,既是「初到貴境」的禮貌性拜會,也是從他們那兒多了解台灣的狀況,將台灣本土的特性與《號外》的編輯態度連接,從而保持雜誌的風格。

此外,老闆邱復生為了讓更能掌握台灣的情況,他給我兩位顧問。一位是女作家黃碧雲,另一位是電影導演陳國富。我和陳國富之前雖未見過面,但很快便熟絡,無所不談,畢竟彼此都是電影人,而且他給我很大的幫助。直到今天,陳國富還站在電影最前線,製作很多部出色的電影,如兩個月前的一齣黑色喜劇、或叫作「黑色幽默」的《火鍋英雄》,就是由他監製。(若想知道黑色的甚麼,不妨參考這齣由台灣的陳國富監製,中國大陸拍攝的電影《火鍋英雄》。)

另一位顧問黃碧雲,她對旅遊較有興趣,她建議我多給讀者提供資訊性的旅遊,教讀者怎樣去旅遊,同時還要有「星座」。若按這樣的編輯方針,並非《號外》的風格,我斷然拒絕。我的理由是《號外》的讀者知識水平很高,而且是富裕的「雅痞」(香港稱「優皮」Yuppies “young urban professional” ) ,他們有自己的旅遊興致而無須指點。不過,我反而對她提出「星座」很有興趣,我不是用來指點迷津,而是將它變成有趣的玩意。

究竟是怎樣的有趣玩意呢?

請容許我賣多一個關子,至於先前的關子是「你好棒」!

street party3

「你好棒」!

1971年,中華民國被侮辱性地逐出聯合國,台灣二千多萬人口陷入一片悲慟,就在這個時候,中華少棒隊擊敗日本隊,奪得太平洋冠軍,立即振奮人心,激發人民圖強,擺脫困局,走向世界。這就是「好棒」、「真棒」的由來!   (侯思傑)

street part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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